Bo!x

看前务必阅读资料。

Warning：文中有隐晦强迫，龙拟人，血等描述，雷慎勿入。内容大部分属个人编造，故OOC必有。

/（下）

/（上）

    “要听故事吗，孩子们。”一位年长霍比特坐在散发出霉味的树桩椅上，询问那些正在到处撒欢的小霍比特人。他的声音很轻，还是被听见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个很长的故事，”年长霍比特坐在一边，让他们把手里脏兮兮的蘑菇先扔掉，“如果你们的母亲来叫你们，就马上回去，否则我会用拐杖赶走你们……但我不会再讲第二次，虽然你们不一定想听完。”

    “幸运的人才能听完这个不幸的故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六十年之前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是很久很久以前？”一个男孩儿插嘴了。

    “安静点儿。”另一个男孩儿挤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吗？比尔博·巴金斯？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知道，您是木桶骑士，有名的飞贼老爷，巴金斯叔叔。”佛罗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，他把空酒桶放下来，一同坐着。

    “在这个故事里可不能忘了巴金斯……”比尔博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烟斗，然后由佛罗多交到了他的手中。

    “对，就那六十年之前……”比尔博在烟草的气味里咳嗽几声，把嘴唇抵在了烟嘴上。

 

 

    第三纪元的2941年末，比尔博结束了要命的长征回到夏尔，他带回一兜破碎的战场硝烟和大山之王的黑败血迹，鼓囊囊的大袋财宝，还有一块坚硬的鳞甲。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，但当初映上夏尔边际天空的火光让夏尔人们也略知些许。

    比尔博没对谁说任何的一切，有人说当初的巴金斯比他胯下的那匹小母马还落魄，他的双腿比纺织机抖得还厉害。他当晚就晃遍了整个夏尔城，比尔博不知怎的逃开了好心邻居的看守，他一家一家敲门，站一会儿然后马上就走，只有最后一家给了他一碗过夜的茶水。比尔博说了谢谢，然后递过去一张纸条和一枚金币。

    他的手上可满是刀痕！给茶水的女主人用颤抖的嗓音和她的每一个孩子都说了一遍这句话。

    比尔博不管这些。在归来的第三天后，他突然不再敲门了，搬着落灰的南瓜凳坐到了他的洞顶去，一整天，他坐了一整天，眼珠就盯着火烧云看，红色的到了哪儿他就看到哪儿——可比尔博在归来的第一天就分光了所有的干辣椒和红浆果，他像仇家一样撕裂屋子里所有红色的东西，甚至不点火炉。而已经快要入冬。

 

 

    “龙，你们知道吗，中土的最后一条龙。”比尔博吐出一口烟雾后突然问，生怕没人知道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听我的父亲讲过，他是游商，坐船偷渡过，他说他还望见过孤山，龙的城堡是尖尖的。”说话的女孩儿伸出手比了个尖尖的房顶。

    “我可也是偷渡过，坐在木桶里，和一堆滑腻腻的鱼挤在一起，船夫会送我们过去……他叫什么？记不清了，记不清了，我该翻翻我的回忆录才行，它那么厚，这样的话得到明天……故事可等不到明天了，小崽子。”比尔博叹口气。

 

 

    比尔博的长征中有过一条龙，中土最后的龙，他可偷过龙的财宝，就踩在龙的身上。那金山可是望不见边儿，净是金币宝石等什的。龙的眼睛可比宝石都要亮，它从鼻孔喷出有硫磺气味的热气来，它还很大，至少在那繁复的宫殿里，它可是最大的玩意儿啦。

    都说那黑箭把它的心给射穿了，没有，当然没有，它那么自傲自大，命也厚着呢。龙比那一大厅的俗物来的机灵多了，就躲在河底下，它泡得可难受了，火也一下子喷不出来，就没毁掉那小镇……不然能怎么着，除非它就那样死了。这可不是什么破烂童话故事。

    龙来夏尔了，趁着夏尔睡着的晚上，它直接掀翻了洞顶的比尔博——它比起长征时看着的可小了太多太多了，原来一个爪子就可以踏碎小霍比特，现在只能勉强踩烂一个南瓜。比尔博抄起了什么，然后和龙决斗，那是黑箭，比尔博把那支没能射穿龙的黑箭带回了夏尔，现在就拿着。龙爪把比尔博按在地上，它的烈焰在喉咙中发出爆裂的声音，比尔博抬起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胳膊，挥起了那支黑箭。但就差那么点儿，就可以戳瞎龙的右眼睛。

 

 

    “艾莉娜！？”从远处走近的那个妇女开始叫孩子堆中红褐色长卷发的女孩儿了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女孩儿很伤心，但还是在比尔博的注视下扫扫臀后站了起来，“我是个不幸的女孩儿。”

    “不，你很幸运，孩子。”比尔博给了她微笑和一个带点烟草气息的轻吻。

    “不是所有人都会想听完的，记住，孩子们。”

 

 

    龙吼叫着想腾飞起来，比尔博掐着它粗壮的脖子阻止它破坏黑夜的安静，一人一龙就飞了起来。龙驮着霍比特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中盘旋飞行，它努力扭转着翅膀想去把比尔博掀下去，但比尔博抓得太紧，手上还流着血。龙就跟被血烫伤一样又吼叫出声，它翻转着加快飞翔的速度，然后他们来到一片湖泊。

    比尔博没想到的，龙在快到达湖心上方时突然收紧了翅膀，把比尔博周围裹得像是个梭子，然后他们开始猛得下降，耳边像刀刮一般略过的狂风，比尔博突然觉得龙粗糙尖锐的鳞片也有些温暖和厚实，他现在更觉得自己会被风给割成碎片喂鱼。

    一瞬间坠入水中的感觉十分不好，水压让比尔博无法喘息，耳朵被堵得嗡嗡直响，然后他被一把甩飞开去，离开了龙滚烫的后背，摔在了浅滩的石子上。

    比尔博摸索着黑箭，龙在湖心又重新展开了漆黑的翅膀，水花迸溅，像是下雨一样又落回湖里。月光给予了苍白的光泽，比尔博看着龙转过来的眼睛，墨色的剑形瞳仁让他的心脏一阵绞缩。

    龙立刻旋起了有力的双足，撕开一大片的平静湖面然后重新回到空中。那一瞬间比尔博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天，金色的巨龙腾空飞进夜幕，以死神和烈焰的身份为城镇带来毁灭，收割灵魂和富饶。

    比尔博感觉不到冷，但他的热度似乎在随着龙一起迅速远去，他坐在水里发抖，泡肿的伤口，还有黑箭。

 

 

    “故事里也有我吗，叔叔。”佛罗多为比尔博添了一些烟草。这时孩子们已经只剩下一半了，他们都在围着比尔博，想看看他的伤口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“不，佛罗多，”比尔博扫掉了膝盖上的一些烟丝，把手伸出去给孩子们看，“这是比尔博·巴金斯的故事。”

 

 

    第三纪元2989年，比尔博收养了佛罗多。这年他九十九岁。

    比尔博在收养佛罗多之后，又踏上了一次旅程。

    这次他有人可以告别了，他背上他的袋子。这次没有长纸条，没有魔法师，没有矮人，只有比尔博一人。

    他一人。

    佛罗多也不知道比尔博要去哪儿，他只帮比尔博整理了袋子，放进了他自己的和叔叔的相片，然后是一包干粮，以及一块乳酪。比尔博坚持要背上那支黑箭，然后带一把尖刀。比尔博没让佛罗多碰准备好的那套衣服，尤其是上衣。不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让人碰他口袋里的帕子。在比尔博打理卷发的时候，佛罗多想起他刚来这儿的一天，比尔博给他讲了一天的那个故事。他似乎能猜到他的叔叔要去哪里。

    应该是，要去往那孤山。

    可夏尔的这个秋天还没过完，比尔博就已经回来了。他的胡茬一直蔓延到了耳根，嘴唇干裂，背上的黑箭依然锃亮，但他满身是风尘和疲惫，只有裤子换了新，满身的旧衣就像他本人一样固执未换。比尔博像是已经有了百岁还多。

    比尔博就跟那次长征回归一样，他问所有的人要酒，善良的霍比特人们给他酒，有些给酒糟。回来的当晚比尔博喝得烂醉，瘫倒在他袋底洞仓库的最深处，佛罗多听到他的叔叔颤抖着在哭，还嘶吼着不要过来，和求你。他只默默帮人收起了那支黑箭，注意到了从袋子里滚出来的宝石。

    龙。

 

 

    “就这么完了吗，巴金斯先生？”孩子们看着比尔博抽完最后一口并站了起来，对这个故事结尾显得一点儿都不满意。至少让他们知道，龙被杀死了或者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完了，已经完了。”比尔博拿烟斗敲了敲椅面，发出了当当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这是个不幸的故事，我告诉过你们了。它没有结尾，就算有的话也不会太美妙。”

    “那，最后，”有一个孩子回过头来问了，“龙呢？”

    比尔博没有立刻回答，他含了一会儿烟嘴，才回答道：“在孤山。”

    “它没有死吗？”男孩儿有些不依不饶。

    “你问的有些多了，好了，回家去。”比尔博去看佛罗多，但对方没有再给自己烟草的意思，他又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晚上的生日会已经准备好了，叔叔。”佛罗多陪着比尔博坐在长椅上，看着孩子们都走远。

    “啊，好……”比尔博嚼着嘴里的薄荷叶，然后挥挥手，让佛罗多先回去。

    “明天，佛罗多，我的好侄子。还是请你多关照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，叔叔。”

 

    在当晚，比尔博的111岁生日聚会在紧锣密鼓地筹办着，通宵的灯火照亮了这个小村落的空地，佛罗多隐约可以听见一声马鸣。过了一会儿，他看见了甘道夫，穿着他的灰袍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。魔法师捻起一块奶糕塞进嘴里，浓密的胡子跟着嘴唇上下动着。

    “嘿，巴金斯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佛罗多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他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甘道夫不说话了，他只握着他笨重的法杖，然后吃点心。

    佛罗多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，然后奔回他那个傻叔叔的家去。

    仅这么一段路，他爬得快要窒息。佛罗多冲进那扇圆圆的门，然后扎进了仓库去。

    黑箭，已经不见了。他的叔叔只带走了黑箭，和那匹在后院养到现在的小母马。其他的，全都留给了他。

    佛罗多细数那些摊在仓库地上的金灿灿的小东西，手和舌头都在打颤。他想立刻飞奔出去，把那条该死的马四腿打断然后把他的叔叔给绑回来。但比尔博一定不听他的，111岁的执拗脾气让比尔博宁可死在外面也不会被他撵回来。

    那晚佛罗多只坐在树下，看着全村的霍比特们喝酒和说笑。他说，比尔博烟抽多了，咳嗽，在床上休息。

    月亮太亮了。眼睛真疼。

 

 

 

TBC.

赶个七夕，写了个想写很久的故事。

tag不能用，看到的话，随缘吧。

本篇由原著与电影混合，霍比特人成年三十三岁。有误属我。

我知道七夕不该这样（但是。初发有人名bug已更正。

七夕快乐。